狼桃

【Marvel/Stucky】三个噩梦

原作向下的脑洞

-第一个噩梦-

在进实验室的前一天晚上Steve做了一个梦。

他站在大街上，手里捏着一份刚买的报纸。他低头看了一眼，就看到了“……107团遭遇了敌人袭击，伤亡惨重，部分士兵下落不明……”Steve把这一行小字来回看了几十遍，感觉胸口发闷、喘不上气，压得他拼命的咳嗽；而当他略有平复，抬起头来看着周围的街道和来往的人群时又觉得天旋地转。这时一架尾巴冒着烟的战斗机呼啸落下，撞上了他身后的一幢楼，楼体的碎片到处乱飞，而他也被一块碎砖砸中，扑在地上打了两个滚，却一点儿都不疼。

他慢慢地爬起来，茫然的转了两圈，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回家休息一下——尽管他的心里在嘶吼，吼着叫他立刻跑上战场，把那个来自布鲁克林的James·Buchanan·Barnes背回来。他眩晕，脚底发飘，以至于走路踉跄，还撞上了一个人。那人不断地咒骂着他，并且狠狠推了他一把。他被推倒在地。他仰着脸看了看那个人，然后毫不犹豫的爬起来、出拳，像往常一样——当然，这一拳被那人稳稳接住，没有构成任何威胁。

那人把Steve逼到了小巷的墙角。Steve试图躲闪、出拳还击，然而毫无用处。拳头毫不留情的把他砸倒在地。他的脸被砸得青一块紫一块。

就用你他妈的草包拳头永远都别想伤到我！混蛋！那人冲他啐了一口，解了气，舞着拳头扬长而去。

Steve趴在地上，身上仿佛压着千斤顶，想爬起来却又起不来，只能用余光看着前面。他觉得有点儿困倦，想闭眼睡一睡——

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行军床上，帐篷的缝隙里透出来刺眼的光，而睡在他旁边的人一条壮实的胳膊正压在他胸口。

噢，刚刚是个梦。他意识到，他现在在军营里，而不是那个连战场都上不了的劣等家伙。

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人。嘿，你！那人拍了一把他的头。快起来，你忘了我们今天要做什么了？奇袭敌营！把107团那些可怜虫带回来！没时间犹豫，现在是出发的时候了！

于是他爬了起来，戴上那个大的过分的在头上乱晃的头盔，抓着枪，跟着那个人冲进了一片森林。他身边还有很多人，但是跑着跑着，所有人都越来越快，像子弹一样冲出去，他成了最末的一个。他觉得浑身沉重而酸痛。这时候领头的那个，也是早上来喊他的那个，扭头冲他吼，快点儿豆芽菜，你不是说你的好兄弟在那儿吗！

Steve吸了两口气。107，Bucky，Bucky。哦上帝。107。Bucky。

他觉得自己快要因缺氧而窒息了，然而那些人还是越跑越快越跑越快，最终消失在密林中。他也只能继续跑，跑，跑，不断的往前跑。无论怎样，他需要前进。

接着他看见了一群奇装异服的士兵，拿着他从没见过的武器。霎时间雨一样的子弹扑面而来。他还没挨过枪子儿呢，他感觉不到痛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噗噗的扎进了身体里。而且，该死的，作用力有点儿强，把他击倒了。

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，因此他不能倒在这儿。他爬起来，被击倒，再爬起来。

直到一颗子弹穿颅而过。他看见了红色的雨，灰白的天空。然后他失去了意识。

 

 

Steve·Rogers猛地睁开眼，看见了熟悉的屋顶。他醒了，彻底的醒了。他起身看了看自己，上帝保佑，没有什么枪眼，也没有被揍的淤青。也就不存在107团的坏消息。他把脸埋在手上，长舒了一口气。

这时门被推开，Erskine博士探出了头：“哦，你已经醒了。很好。昨晚睡得怎样？准备好迎接今天了吗？”

今天……今天。是的，他想起来了，他昨天晚上和博士聊的那些。他双手放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。

“……是的。”Steve冲他点了点头，“是的，我想我准备好了。”

 

实验室里稀奇古怪的设备和化学试剂的气味非但没有让他紧张，反而让他产生了某种兴奋感。不管结果是什么，总会有什么改变的，躺进那个铁罐的时候他想。

他感觉到插在胳膊上的导管正在往他的身体里塞入些什么。有点痛。好吧，很痛。就像有一排子弹射入了他的身体。疼痛、痉挛和灼热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，他很快觉得自己在意识模糊的边缘徘徊了。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昨夜的梦。

哦不，我得坚持住……我能坚持得住。纵然各种仪器的提示音和报警音炸响，把他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，简直就像梦里被子弹戳穿了脑壳一样难受。被那东西打到一定比被揍难受几百几千倍。可是Bucky天天都有可能遭受这种袭击……所有上战场的人都会，除了他这个只能留在原地的“F”。

铁皮外面好像也有争吵和捶打的声音。发生什么了，要停止吗？

就此停下吗？

“我还能继续！”吼出这句话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。

后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，他成了拥有四倍速度和力量的美国队长，再也不怕追不上队伍，也不怕子弹了。

 

 

 

-第二个噩梦-

从九头蛇的基地回到驻地的那天晚上，Steve和Bucky背靠背挤在一张行军床上。他们刚刚带回来好多人，帐篷都快不够睡了。Steve和Bucky慷慨地表示他们两个可以挤一挤。

“你知道吗，”就在Steve觉得Bucky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说，“我以为我失去你了。”

“嗯……差一点儿。”Bucky轻声咕哝。

“我做过这样的噩梦。我梦见你不见了，我是说，遭遇了什么，就像之前那样。可是我要么没法去找你，要么找不到你。”

“噢，那真是太糟了。”Steve听到旁边的人轻轻的笑了一声。“但是……至少你现在找到了。梦都是相反的，不是吗？”

“对。”Steve叹了口气。至少我现在找到了。

“睡吧，做个好梦……punk.”

Bucky说完这句就睡过去了。

Steve侧脸看了一会儿旁边这个人。

“Jerk.”

他念叨了这么一句，也翻身睡了过去。他太累了——毕竟刚做了个噩梦。好在，现在醒了，他可以休息一下了。

于是他陷入了另一个梦境。

梦里他们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金碧辉煌的舞厅里，乐队奏着悠扬的圆舞曲，舞池的中心是穿着漂亮制服的Bucky，笑脸盈盈地看着围着他打转的四五个姑娘，每一个都有漂亮的金发，迷人的蓝眼睛，穿着鲜艳的裙子，蹬着细细的高跟鞋，噢还有每个男人都会为之动心的丰满胸部。Bucky就在圆舞曲里旋转，和她们每一个跳舞，一个接一个，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叫好。而他，Steve，站在圆圈的最外边儿，用尽力气也挤不进去。他在那里拼命的跳，希望引起Bucky的注意，而对方却始终没注意到他。

好吧。Steve退后了两步。谁让他一直这么受欢迎呢，他早就习惯了。

音乐和人们的欢呼声越来越响亮，似乎能把舞厅的顶都掀开。人们纷纷涌向舞池，把中心的人托举起来，为他们欢呼，越托越高，越托越高。而Bucky就牵着其中一个穿蓝裙子的女孩儿，像是要越过一切，走到天上去……

不……不！他伸出手朝那个方向虚虚地抓了两下，却好像是抓到了一团火上，烫的吓人。

Steve从梦中惊醒。

不过他立刻感觉到了背后紧贴着的温度和起伏。又是梦。他叹了口气。

 

隔天大伙儿在驻地的镇子上开了欢庆会。Steve和他带回来的士兵们自然是主角，不是聚在一起唱着歌、聊天，就是被另一群人簇拥着，再者就是跟镇子上的漂亮姑娘们跳舞，气氛热闹极了。Steve张望了半天也没在舞池中没看见他的小混球（his jerk）——他以为他会忙着和姑娘跳舞的。然而他只是捏着一个酒杯安安静静的独坐在吧台边上。

这很好。Steve想。梦果然都是相反的。

他端着自己酒杯走过去，自然地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。

“准备好跟着美国队长出生入死了吗？”

“我他妈才不要。那个从布鲁克林来的小矮子，从来不知道退缩——我得跟着他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Bucky似笑非笑，眼睛因为微醺闪着光。

而Steve几乎快笑出来了。

我不会再失去他了。他捏了捏拳头，在心里这样发誓。

 

 

 

 

-第三个噩梦-

谁都知道Steve很倔，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
直到他，直到他们，跳上了一辆该死的火车。